姝芮看着病房的门被阖上,原本还笑靥如花的脸顿时皱在了一起,右手松开筷子,轻轻的扶在额头上。

    「头痛?」凌洵昊坐到床姝芮身旁,关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姝芮双眼紧紧闭着,直到疼痛过了之後,才缓缓地点头,颤抖地拿起筷子,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。

    凌洵昊叹了口气,大手小心翼翼的抚过姝芮头上的绷带。看着上头渗出的血迹,心里不禁一阵cH0U痛。

    「姝芮,」他仍然看着绑带上的血块,「我??有事要跟你?」

    前几天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——颤抖的身躯、腥红sE的鲜血、扎进心坎的嚎叫声??

    还有她恳求自己的眼神。

    她已经二十八岁了,你知道应该很清楚这个病??

    他清楚,他当然清楚!也就是因为清楚,所以才觉得无助??

    姝芮放下手中的便当,虚弱的扬起一个微笑,「什麽事?」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,这麽没用过。只能看着她一直痛苦下去,却一点办法也没有??

    「我??」他试着直视姝芮的眼睛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那勇气。只是低头握住她的柔荑,不住的摩擦着。

    握着握着,眼里也渐渐Sh润了起来。

    看起来好像学了很多,也b别人付出了更多的时间。为什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,却什麽事都做不了?

    姝芮心疼的看着他,白皙的小手顺了顺他凌乱的头发。

    只有她知道,那位平时在职场上如鱼得水,在外人面前玩世不恭的那位凌医生,其实也有如孩童般的脆弱。现在的他,就只是个,褪去坚强外衣的,普通人。

    「怎麽啦?」她柔声的问,手依旧顺着他的黑发。

    凌洵昊只是x1了x1鼻子,低垂的头抵在两双交握的手上,「对不起??」

    姝芮静静的看着眼前无助的他,心里也憋的难受。除了安静的待着之外,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安慰他的筹码。因为自己,正是那个害他深陷痛苦之中的人。

    可与其这样逃避,不如直接了当些。这是姝芮从以前到现在都有的习惯。

    「说说看啊,能有多糟?」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不悦和恐惧,只是轻柔地问着,「不说的话,问题还是在,不是吗?」

    静谧的房间里,只剩下仪器的规律且平稳的哔哔声,和凌洵昊偶尔的啜泣声。

    窗外墨黑sE的夜空里看不见任何的星星,连此时应该高挂在天的月亮,都被浓浓的乌云给遮住。反倒是高速公路车水马龙的车龙和排排站的路灯,更像天上的星群,如天上的星星都落入了凡间一般,永世不得回到天上。

    「先天主动脉狭窄,」就这样过了良久,凌洵昊才终於抬起头,「你的病。」

    姝芮静静的看着他,想听听他的解释。凌洵昊x1了x1鼻子,正要开口说明病情,姝芮却突然伸起一根手指堵上他的唇瓣,古灵JiNg怪的笑了起来,「先说,不要讲那些艰深难懂的专业术语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