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缕冷风幽幽拂面吹来,阳光柔柔地打在这片树林。婆娑的树影和着拂面的冷风,不时回荡在这片树林里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。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,一个身材颀(qi)长的青年正魂不守舍地走着。

    “啾啾啾——”一阵鸟鸣声忽然响起,那位青年顿时便被迫停住了脚步。他抬头看了看四周,那双阴森的眼眸不断地扫视着,就像是一只十分危险的猛兽,随时可能爆发。但他并没有看太长时间,便再次低下头走路。而林中的鸟鸣声,不知何时,也停了下来。一时间,这片树林竟寂静的让人心里直发毛。但他却像没事儿一样,仍旧那般走着,不知走向何处

    在一座别墅周围,树木茂盛地生长着,而树下的灌木丛的高度,竟长到了成年人的膝盖处!而且,粗壮的藤蔓(wan)也肆意地生长着,它们或纠缠在一起,或盘绕在一棵看上去颇有年头的树干上。不得不说,这里真的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。而且,就在离这座别墅大约不到一公里处,有一处及其陡峭的断崖。只不过这断崖,由于年代久远,已被野草掩埋得看不出模样来而已。但要是有人掉下去,不死也要退层皮了。

    那个青年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,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吃饭,就一直这么走着。而他现在,也只是靠他仅存的一丝意志走下去的。其实,离他走出那座小城一直到现在,已经有四天了。这也就是说,他已经整整四天没有进食,没有喝过一滴水!真怀疑他是如何撑到现在的。但他仍旧那么走着,一直这么走着。也不知他到底要去往何处,反正就一直这么走着。就像是一部永不停歇的发动机,一直这么工作下去,直到报废为止。

    然后,终于到了晚上,他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,微微抬起头。但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却让他整个人都随之抽搐。所以,他便没有再抬头看,继续走他的路。直到他走到那个断崖边缘,脚一下没稳住,便顺势跌落了下去。其间,不时碰到什么凸起的硬石,尖利的钩刺,这便让他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,沉沉地昏了过去。他也不管自己到底能否存活,就那样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青年幽幽醒来。身下柔软的床席,身边暖暖的温热,这一切都像在向他说明,他没有死!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,也确实是在想自己没死,真是奇迹!然后,他便打算起身观察这里的环境。可他刚刚挪动身子,便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一般,疼痛的无法言语!因为这剧痛来的太过突然,而他也没有任何准备,便大声地喊了出来。他这一喊,顿时便招来一位年岁颇大的老人。老人可能一直没有离开,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外,等着屋里的人醒来。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,屋里的人可算是醒了。

    他连忙推门进屋,映入眼帘的便是床上那位青年紧紧蜷缩着的身体,和被冷汗浸得半湿的枕头。他眉头一皱,也没有说什么,走到他身前,眼神深邃地看着面前的那个青年。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,然后便把他缓缓扶起。可能这时青年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般疼痛了,但身体仍是使不上劲,便任由那位老人胡来了。

    当他刚刚被勉强扶起时,顿时就觉得后背突然一阵发麻,不自觉地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。而他这时候才发觉,自己身上竟没有一件衣服,连内衣也没有!可他低头看时,便知道了其中缘由——胸口,肩膀,腰,大腿,甚至连脚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。轻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擦伤或者是脱臼,而重点的地方就已经骨折了,比如说肋骨,再比如说胸骨,甚至连脊柱都有一定的骨折!真不知道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,为什么还能活下来。

    他看到自己身体的情形,眼前又是一黑。而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一种令人难受非常的声音,

    “你给我坚持住!别给我在这里死了!”青年猛地一震,晕感顿时全无。当他细细品味身后那位老人的声音时,竟觉得分外熟悉,但一时竟想不起是在何处听过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针灸了,你忍着点。”老人说完,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,就从一旁急救箱里的夹层处,抽出几根极细的银针猛地插进了他的后背。

    青年本来觉得针灸会很痛,但银针插入背后,只是感觉到有一丝的酥麻感,便再无其他什么异样的感觉了。他心里一阵欢喜,念到:“原来针灸是这种感觉可,这感觉为什么那么熟悉呢?我一时间又想不起这感觉到底是从哪来的算了算了,反正我还有正事要办,等我伤好了就走。那个老头是谁,又跟我没什么关系,想那么多干什么。”他心里这样想着。然而当他打算好好看看周的围环境时,眼前突然一黑,便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老人深深地看了身前的青年一眼,忽地叹了口气,然后便慢慢地挪下了床,缓缓向着门口走去。当他走到门口,刚推开一丝缝隙时,又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躺在床上,晕过去的青年,摇了摇头,终于开门迈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一束略微刺眼的阳光突然打了过来,老人抬手微微遮挡,又看了一眼远处,便施施然地走回了来时的路。

    在一处略微偏僻的竹屋旁,阵阵青烟袅袅飘荡,不时的山风吹过,那片青烟便被吹得幽幽散散,再次回到了它本应去的地方。而在青烟底下,是一座精巧的香炉,里面看上去已经燃了好几根香的样子。在它旁边,又摆着一堆烧给死去的人的纸钱,有人不时地把这堆纸钱填往香炉中,看来是在祭奠某人了。而那位正在烧纸的中年人,竟是那个青年的养父,王尘!既然他现在蹲在那里烧钱,那应该是知道了朴妍丽跳楼自杀而死的事了。但看他脸上,竟没有一丝的痛苦,也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双眼略微有些发红而已。可,不知道在这个男人背后,是不是已经哭成了泪人了呢?呵,谁知道呢

    不知从何处,又吹来一阵幽幽地清风,吹得树叶漫天,吹得藤蔓摇晃,也吹得人心,摇曳不定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