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献舞?向谁?”顾惜依拔高了些许声音,“我可是太子妃唉,谁受的起?”

    “半个月后的百国宴,届时各国公主来献舞,但吾并无适龄姊妹,所以方才各大臣商定了让你来代表周国献舞。”司卿池平静地叙述道,就像四周的雪花,安静地落下。

    顾惜依耷拉着脑袋:“可是我不记得我会不会跳舞了,万一跳得难看,岂不是给你、给周国丢脸?”

    说话间,她偷瞟了一眼司卿池。

    只见司卿池依然淡淡道:“无碍,吾会安排人教你习舞,这几日你留在东宫好好学,应该可以学得有模有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不就没时间出宫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顾惜依似乎听见了司卿池藏在短促回答中的笑意,仰头问道:“你是故意的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司卿池没有回答,仿佛是默认了般。

    雪落得无声,将两人的足迹掩盖。

    顾惜依凝视司卿池的侧脸几瞬,无声地叹了口气,道:“算了,不出去就就不出去吧,不过你要答应我,你要尽快查明我被绑架的事,还要找到浔儿,不管她是生是死。”

    她有种预感,只要找到绑架案的真凶,就能顺藤摸瓜找出杀害“自己”的真凶,即使他们可能不是同一个凶手,但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联。

    “吾答应你,定会还你一个真相。”司卿池回望着她,眸子幽深,像深潭,却无限温柔。

    她眼中盈着满满笑意:“嗯。”

    一阵冷风吹来,没有披狐裘的她不免打了个寒颤:“啊啾——”

    司卿池闻声停下脚步,换只手撑伞,单手将自己狐裘上的系带解开,把顾惜依拢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
    他将狐裘拉得很开,所以顾惜依和他的身子隔着小半拳的距离。

    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,顾惜依不自禁放缓了呼吸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敞开的狐裘并不能很好的遮风,迎面而来的寒风推得她往司卿池手臂处退了退,直到颈处传来温暖触感,她知道退无可退了。

    她缩着身子,本就比司卿池矮半个头的她,此时更加娇小了。

    司卿池目视前方,可臂弯处痒痒的感觉一直延伸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他喉结滚动,步下踱步生风,但腰背挺直,如雪地中拔地而起的松柏树。

    回到宴厅时,正一曲舞罢,一群舞女从侧门鱼贯而出。

    顾惜依站在一旁,静静看着宫人们从司卿池手上接过伞和狐裘。

    两人紧挨着进门,远在高席之上的皇后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她本在和自己的侄女聊家常,见自己儿子领着媳妇儿进门,眉眼间的温柔带了笑意,瞧瞧地拿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皇上,眼神中竟有些许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