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莜沐一睡着,一如既往又来到了她的‘根据地’。

    酒劲还真是大,就算这梦里,她也能感觉身体晕乎乎的,脑袋倒还清醒。

    “十八年了,我的小沐沐,你离开十八年了……”那个声音如期而至。

    “十八年,我也十八岁,好巧啊。”莜沐抬头看着声音飘来的远方,脑海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了,那个声音就像影子一样仿佛在她内心成了魔,从未离开。

    这太神奇了,这个梦,她分析了一千一万次,但始终不觉得是什么鬼神传说。她把它归为脑海的一个空间,每到夜晚,自动启动程序,所以她能在这里储备知识。但是那个声音,无法解释,她甚至认为,也许就是脑海里出现故障而增生出来的一个bug。但是为什么,每次听见,都这么悲伤?

    “罢了,想不通就不要想吧。”

    她对着声音处大喊“妈妈,今天是我生日,我很好,您别哭了,您也要幸福哦。”

    说完,眼泪竟流出来了。

    莜沐擦掉眼泪,笑了起来,这样的笑,可能受了远方那哭声的感染,她突然感觉到了有几分凄凄惨惨。

    亦或是在这充满快乐的日子里,酒过三巡,她本应该美美的睡上一觉,然后迎接明天她成年后第一天的美好生活的。但是,她却连挺个尸睡个觉这样的事儿都奢侈得很,被迫地待在这空洞的地方,怎一个‘寂寞空虚冷’了得?

    还是和以往一样,她一出声,那个声音就停下了。

    听不见声音,莜沐那种悲伤情绪就淡去很多。

    她光着脚丫踩在花瓣上,清香依然,粉色的长裙裙摆上沾染了几朵白色的花瓣,犹如点缀,头上也有,镜头中的她,倒是生出几分仙气,美灵美灵的那种。

    她搜着记忆里老妈前些年逼着她学习的舞蹈步子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,二二三四五六七八,三二……”她一边跳着,嘴巴里还哼着节奏打拍子。

    突然!她的视线前方。

    一个人,一个活的人,一个活着的长发长衫的古人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一袭黑衫红裳,腰间劲宽的黑腰带上流苏挂饰随着衣袂翩然飞舞。

    隔得比较远,莜沐看不清他的长相,但就那气质,他站在那里,就像地狱来的使者,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

    莜沐揉了揉眼,心想:感情今晚自己喝多了,梦里还能造出一个人来?莫非是因为喝酒,脑子短路导致了新的bug?

    十一年了,寂寞呀!莜沐内心甚是激动,简直比拿到b大通知书还激动。

    但脸上,却没有任何表情,木讷的盯着他。

    他来了,他来了,他带着那身无懈可击的魅力朝她走来了。

    轮廓慢慢清晰起来,饱满的天庭,立挺的鼻子,一双桃花眼里仿佛住着大海星辰,眉毛很浓黑,形状似剑。